许之程福儿

第5章

街上人头攒动，程福儿这里没一会儿就排起了长队。 她一人忙活倒也顺手，今天带来的八十碗的量，一个多时辰便卖光了。 收拾好碗筷，找人看着推车，程福儿又去买了面粉和调料回来，之后与牛许两家一起回了万溪村， 累是真的累人，不过好在能忙得过来，回到家赵绣玉知道她辛苦，什么都不让她动手。 钝钝捧着钱说道：“一共是十二串，还有这六十文。 每天数钱都少不了两小只，就钝钝现在已经能数到一百个数了，这还是得tຊ益于家里每天都来新的铜板，她
福儿听着他一串礼来礼去就觉得脑袋晕，跟这人说不通，还是算了。
“阿福，你看这是什么？”
程福儿顺着他的手看过去，一块红布，一块大红布，大到都能做身衣服了，她刻意忽略的事实正用一种显眼的色彩在提醒着她，婚期将近！
“虽然阿福的种种行为让我猜测你想逃避和悔婚，但我相信阿福的人品。”
只许之这一句话，就让程福儿心惊，她不过在心里想想悔婚的事情，难道这都能看出来吗？。
哪想许之接着说道：“我知阿福忙碌，所以这红布我买回来了，阿福记得做嫁衣。另外，为了让两家放心，你也合该送个荷包给我，布料和针线都在这。”
许之眼里的期待是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的，程福儿呆呆地点着头：“你该回去了，成婚前男女双方最好不见面。”
“好，阿福不要忘记婚期将近。”
将人送走，又清点好今天的银钱，程福儿认命地绣起了嫁衣。
赵绣玉见着后，就连夕食都让她动手，说要她专心，一辈子的大事，嫁衣一定要做的好看些。
农户娶亲没有那么繁文缛节，但新娘要穿红衣是必须的，成婚当天新郎将新娘从娘家接到婆家，以许之的影响力，到时候村里大半的人估计都会来观礼。
赵绣玉数着日子，算着去买糖，这天热的出奇，家里根本放不住糖，只能临到婚期准备。
翌日依旧是寅时，姑嫂两人准备了八十碗的的凉面皮，今天是程福儿一个人去到县里，说实话有些不放心。
但好在路上有牛家和许家一路，回来也是约定一起回，这才让赵绣玉放心。
家里人口少，又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，她现在格外期盼程安回来，家里有个男人怎么都要好些…
说起来日子不远了，两个多月后就能见着人了，也不知在哪牢里受了多少苦，遭了多少罪，人还好不好…
程福儿一行人今天也算顺利，集市上因着隔一天没来，开张用了些时候，但好在老顾客寻着位置就找了过来。“你家昨没来，这么好的生意都舍得关门一天？”
程福儿一手数钱，一手浇汁出面，也不耽误回答：“再好的生意也挡不住辛苦，就歇了那一日，您放心这个月只要您来，肯定都出摊的。”
今天岭北县的渡口来了不少装货的大船，船上的人好不容易等到停船靠岸又赶上大集，人人都来凑凑热闹。街上人头攒动，程福儿这里没一会儿就排起了长队。
她一人忙活倒也顺手，今天带来的八十碗的量，一个多时辰便卖光了。

收拾好碗筷，找人看着推车，程福儿又去买了面粉和调料回来，之后与牛许两家一起回了万溪村，
累是真的累人，不过好在能忙得过来，回到家赵绣玉知道她辛苦，什么都不让她动手。
钝钝捧着钱说道：“一共是十二串，还有这六十文。”
每天数钱都少不了两小只，就钝钝现在已经能数到一百个数了，这还是得tຊ益于家里每天都来新的铜板，她也想像小姑一样一个人能数的明白钱。
原先挣了银子，程家都是五十个铜板串一串，现在是一百个，毕竟若是五十个，那串数太多，回头清点起来也不方便。
一百个铜钱串起来，钝钝戴在脖子上能到她的小肚子那里，程福儿和赵绣玉没管她，钝钝就将那些钱都挂在了身上，真可谓是身缠万贯。
不过最后因着铜钱太沉，钝钝一头栽进了被子里，脖子沉的抬不起头也起不来身，程福儿和赵绣玉看见笑的肚子都疼了。
这半个月，凉面皮的生意稳定了下来，程福儿的婚期也到了。
已婚的证明
婚期的到来，也意味着西屋的落成。家里重修起了西屋，谁都没有两小只兴奋，天天从屋里跑到屋外，再从屋外跑回屋里，就这样玩了整整两天，还不亦乐乎。
程福儿与许之所谓合作的婚事，再怎么不在意，到了成婚的这一天她心里还是紧张的。
十月进入下旬，天气转凉，凉面皮生意少了一些，但还能做些日子，今天三家破例休息一天，都来参加程福儿和许之的成婚仪式。
在胡家也算是见识了不少小姐公子嫁人娶妻，到程福儿自己这里，还是有说不上来的紧张感。
上午结亲拜堂，晚上喜宴，这是万溪村这边的风俗，原本前一晚就没怎么睡好的她，今天卯时就被叫起来打扮了。
绞面，梳头，上妆，外面鞭炮声响起，这是新郎开始接亲了，当然不会接走，两家说好在程家拜堂就行。
“阿福，盖盖头了。”
这块红盖头是许之强硬要求下后来补上的，程福儿拗不过他，不仅如此还赶了两天的绣活绣了吉祥纹样。
程安不在，侄子还小，程材那个讨厌的弟弟程福儿都没邀请他一家，李翠为了这事还找上门来骂，但都被许之一个冷脸吓走了。
程福儿虽没有背她出门的兄弟亲人，但有嫂子赵绣玉，牛婶和杏儿姐陪着。
听着唢呐和锣鼓声，她才真正意识到这成婚似乎不是闹着玩的。她真的嫁给了许之，在许家的户籍黄册上印下名字了，是许之的妻子了…
被许之牵着手跨过了火盆，拜了堂，听着里正的一声“礼成”程福儿终于放松了下来。
仪式过了，时间转眼到了晚上，听着外面的喧闹声，程福儿慢慢睡着了，再次醒来就是盖头被掀起来的时候了。
许之好像被灌了不少的酒，脸颊微红，眼睛也红。
两人相视有些尴尬，许之最先移开目光，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，细长的手指沾了些其中的白色药膏，就伸向了床上的程福儿。
程福儿大惊，这是要干嘛，不过右脸上随之而来的清凉让她放下心，是药膏。
“我都不在意这疤，你很在意吗？”
许之专注着手里的涂药，脸上没有丝毫的动摇：“我不喜欢别人盯着你的疤痕看。”
程福儿听了这话，没有深想，只觉得是许之介意这疤痕难看，心里小小地刺痛了一下，不过很快便消失了。
涂好了药，两人对视又不说话了。
这样黏腻的气氛让程福儿察觉到危险，忙起身将之前绣好的荷包翻找了出来：“呐，你要的荷包，做好了。”
许之笑着接过去：“这不是我要的，是我妻送我的。”
太久没听见“我妻”这个词，程福儿不由得打了个激灵：“这里又没有外人，许之你没必要这样称呼我。”
“那怎么行，就要这样称呼习惯了，在外人面前才不会露馅，阿福也要有这个自觉，你阿兄两个月后就回家了，难道你想让他察觉到我们只假成亲吗？”
程福儿说不过她，准备收拾收拾睡觉。
这西屋建成了也不算大，放了两张竹床，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也就满了，不过程福儿还是很喜欢的，她有属于她自己的房间了。
至于为什么做两张床，这还是程福儿糊弄过去的，只说是许之读书晚，要是同睡她也睡不好。也不知道嫂子信不信，反正许家那边是深信不疑的。
程福儿虽然今天什么都没干，但莫名觉得累，正要躺下，又被许之拽了起来：“阿福，这荷包少了些东西。”
“少了什么？”
“已婚的证明。”
“？”
许之认真地瞧着她的脸说道：“女子成婚之后要梳妇人发髻，外人一眼便知这人成婚了，可是男子成婚前后并没有装束上的不同，那别人怎么能知道我成婚了呢？”
程福儿皱眉无奈：“就这样想炫耀自己成婚了吗？”
“不是炫耀，而是一种…宣告，这样就能避免之前榜下捉婿的困境了。”
程福儿叹了一口气，用前所未有严肃的语气说着：“许大老爷，你不是天仙下凡，没有那么多人家看上你的！”
许之面不改色正经回答道：“这也是以防万一，阿福在这荷包上绣上‘我夫阿之’就行了。”
这是继“我妻”之后让程福儿第二个起鸡皮疙瘩的称呼了“我夫…”真是要了命了。
看着许之认真的眼神，程福儿觉得今天不答应他，怕是睡不了觉了，拿起绣线准备绣字。
“用黑线，这样显眼。”
程福儿：……“好…”
终于能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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